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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痴范用的“云中锦书来

作者:habao 来源:未知 日期:2016-1-13 15:31:25 人气: 标签:曾记否怎么读
导读:遆存磊“由于长期从事出版工作,与文人作家交往,积存了一批书信。今选编一卷付梓,不过十一,亦雪泥鸿爪也。”这是范用生前为《存牍辑览》写的小序里的话。十一…

  遆存磊

  “由于长期从事出版工作,与文人作家交往,积存了一批书信。今选编一卷付梓,不过十一,亦雪泥鸿爪也。”这是范用生前为《存牍辑览》写的小序里的话。十一略数,自两千多封信里,选出三百七十五封,果真是“泥上偶然留印爪”,遗泽犹有温度矣。

  范用是书痴,因之,我觉得于其择选这些信件的标准,汪家明的推测是有道理的,“与自己感情深笃或趣味相投,是范先生选择和抄写的助力。陈白尘选了十六封,萧乾、楼适夷各选了十二封,三位是范先生亲近之人。黄裳选了三十九封,唐弢选了三十五封,姜德明选了十五封,三位都是藏书家,是‘书痴范用’的书友,‘毛边党’同好”,等等。晚年的范用,一笔一笔地着这些信件,想来是回忆,更是慰藉。范用在出版界的地位,使得其“存牍”涵蕴着太多可贵的材料,太多文化人的纸上音容。

  我们现在看到的《傅雷家书》,序是楼适夷写的,而读楼致范用的信,最初的想法是想请钱钟书来写,或范用执笔,当然,都未成为现实。钱钟书虽与傅雷家颇熟,但他很少为人作序,未应承是意想之中的。楼适夷是出版这些家书的提议者,整个整理过程的督促者,写序的确比较合适。对于郑超麟回忆录的推出,楼适夷也是与闻者,范用读其中一些篇章,最初即是通过楼的途径。后来范用编辑的《郑超麟回忆录》在人民出版社出版,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了。

  而老一辈人的某些“轶事”,如萤火,虽星星点点,却也是值得记录的。叶圣陶为读沈从文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连写两封信,且商榷,“排这类古东西,用繁体有方便处,但是全用繁体太麻烦,排版时间一定很长。能不能定个体例,哪一类字用繁体,此外全用简体”,老人对文化出版的拳拳可见。张伯驹对有人欲从事红楼梦研究,直言道:“《红楼梦》依我看不过数年即无话可说,我劝其仍回出版方面工作”。黄药眠要出文集,关于批胡风的文章如何处理,请示过周扬,“他认为删去不妥,因为这是推卸责任。原文如此就是如此,应该保留,但应该在后面加注,说明自己当时认识有错误,应向胡风同志道歉”。陈白尘谈《干校六记》,“港刊文章与美国华文的《中报》所载一文,均与《六记》并论,日本《每日新闻》一短评亦同,而且均对臧公大,恐非偶然也”。柯灵谈周木斋,“鲁翁一言兴邦,受之者终用,津津乐道;而一言丧邦,往往使受之者莫白,鲁翁当然不负责咎,而持平求实,责任在后人,您以为然否?”这其中的许多言论,若非书信,作者大约不会说的,我们自然也无缘得见。

  于一些书的出版,来往书信中所透露出的信息,或非其他文章所能比。如黄裳在三联出的一系列著作,在与范用的通信讨论中,有许多细节是有意思的。本拟名《珠还集》《富春集》的两本书,后正式出版,乃《珠还记幸》和《山川·历史·人物》;二〇〇九年出版的《来燕榭少作五种》,却原来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时黄裳即与范用商量重印,但“此书均由你编入三联计划,然终遭退稿”,延宕这许多年,后终出版,因后来的书信未入编,原因则不明了;还有颇受诟病的《银鱼集》封面设计,如今在黄裳的信中看到相关的探讨:“寄上一本《河南出土空心砖拓片集》,其中第八十二条有鱼,颇古朴可喜,是否可加以利用。或制一满版作衬底,或作为上下镶边,各安排一长条,或仅用一条。”这令人有些疑惑,因成书后的封面虽不能确定是用作者提供的拓片,但构思其实是近似的,其间具体细节如何,尚待探知。《来燕榭书札》是黄裳的书信集,他亦有谈及,“《书简集》约年底出版,致兄信中有涉及三联及《读书》之微词,他们认为不妥,已删去”,范用大方,倒是录入了一些,可与《来燕榭书札》对读。

  另如唐弢的《晦庵书话》。此书出版社初版,名《书话》,三联乃重出,改为《晦庵书话》,增补“曾在《大公报》发表、国内未发表的《书城八记》八篇”,“解放前写的书话选录一部分”。通信讨论甚详细,对于某些篇章的去留,如“君实同志原来拟去的《玉君》两篇,《朝华小集》一篇,我已恢复过来,因为实在舍不得两书的封面插图(很难见到),内容不恰当的部分已改正”,“《毛边党与社会贤达》及《班敦马来由》,后一篇内容只讲马来民歌,前一篇这次未再重读,君实同志说不合目前潮流,我想去掉就去掉吧。您主张恢复,不知内容有妨碍否?我已记不清了,请您仔细考虑一下决定即可,我是无可无不可的。”从如今的《晦庵书话》来看,后两篇文章是保留的。《毛边党与社会贤达》里说:“我也是毛边党之一,购新文艺书籍,常要讲究不切边的,买来后亲自用刀一张一张的裁开,觉得别有佳趣。”为何当时的责编想去掉,大约就是这样的闲情逸趣不合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潮流吧,而范用主张留着,显然是书痴的毛边情结在,欲张扬之而后快。

  而董桥的书在三联的出版,从通信中可见其曲折。两人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即交往,赠书赠藏书票,见得书痴之。《读书》刊发柳苏的《你不能不读董桥》,继之,三联推出《乡愁的》《这一代的事》,列入“读书文丛”,不过,这两本都是篇目有所调整删减的,形格势禁之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从信件中知道,范用还想印《双城杂笔》,董桥认为乃早年稚嫩之作,婉拒。多年以后,董桥在三联出了一套自选集:《从前》《旧情解构》《品味历程》。

  夏衍曾说,“范用哪里是在开书店(出版社),他是在交朋友。”范用交游之广,自这些书信中即可看出,确令人赞叹。能如此,绝不是一个行政官员可为之,只能是出于对书的热爱。那种割舍不断的情怀(“看到好的稿子,就应该想办法让更多的人看”),不仅慰藉了他的梦想,也为出版史留下难以抹去的亮色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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